现在想来,莫飞尘就是应流玉放进来转移视线的。曲敬方遇害,根本就是他动的手。彼时众人都在迷阵中,阵法破解时,应流玉已早早在外边了,谁也说不清他率先出去还做了些什么。“……对不起,我那时……”那时他竟真怀疑那些罪过是段月洲所?为。“那时?那时你为何不信我?”段月洲话说得比观云知更快。“罢了。”他又道。即便是信了又如何呢?信了…又能帮上什么。两人又双双安静,嘴抿得一个比一个紧。…………他们就这样在沉默中抵达了真阳洲。在附近的一座偏僻小城外的荒山中落脚,仔细施了易容术,掩盖住身上的灵力才?往城中走。他俩商议先打探一番情况再做计划。“你们两个,从?哪儿来的?”这小城门口竟都有天刑司监察驻扎,此?时正一个个查问来人。“……从?西召洲来。”段月洲将声音压低至嘶哑。“来做什么?”这监察将他从?头到尾细细扫了两遍,寻常心虚的人是没?法在这种眼?神下不露馅的。可?段月洲现在只想抓住应流玉打空他满嘴的牙,再就地正法。一身正气?凛然的样子,看不出一点破绽。再加上二人身上还带着压制境界的法器,真就将这监察糊弄了去。“两个元婴期!”监察手一挥,让后?边的人将他们放进城内。“……”一进城中,两人被所?见震惊到甚至有些好笑?。没?走几步,已经看到了不下十张的通缉令,画着两人的大头,贴得城墙拐角、酒楼茶馆处处都是。“这厮…真是不要脸。”好笑?之后?更愤怒了,段月洲气?得有些失语。观云知凑近看通缉令上的内容,“其实?,现在回想,他一开始的目标应该是你。”“你那时寿元将近的事他知道吗?”隐入小巷,他们未刻意放轻脚步,踩在石板上“哒哒哒”响。因为当时离“承珞”假死已经过去很久,那些年也不见应流玉和他有什么交集,观云知这样问。“……也许吧,莫飞尘是知道此事的。”段月洲说:“他也不爱闭关,我经常与他见面,聊了不少修行的事。”想到这师徒竟然能做出相继假死,这样离谱到没?边的事,观云知差点又没法继续说自己的猜想。“那就是了……曲宗主的小徒死的那日,他本应是找你的。”段月洲低下头,观云知不紧不慢的声音不断传进他耳中。“他没?找着你,反倒发现了那小童身上的剑骨。他做得干净,这事本来天刑司是查不出后?续的。”“知道你寿元将尽,他又追着去了桦清城,不知为何在那儿遇上了太初剑宫的向时休。”观云知抱着双臂思索。“毕竟是太初剑宫的弟子,容易惹上麻烦,他应该不会轻易对他动手。”“但像这种…还意气?风发的剑修最是爱管闲事。”他偏过头看了眼?,立刻收回视线。“估摸着是因为发现了他这么个不对劲的人,顺带着就被灭口了。”段月洲攥了攥袖口,“我出关时,他已经死了有二十年了。”“对。”那时去调查的又有观云知,自然也是清楚,“恰巧在前几日他的尸体?才?被发现,应流玉或许在那时就做了嫁祸你的打算。”“只是我不明白,他为什么在杀了向时休后?却没?立刻去段家寻你,明明当时……这对他来说并?不困难。”他摇摇头。“不想弄出太大阵仗吧。”段月洲接话。他眉头紧锁,不断地去回想那段时间发生的事。突然冷笑?了一声,“我竟是发现他后?来几次并?没?下死手,实?在可?笑?。”“傅前辈将我带出天刑司那次,他根本不是拦不住的。”段月洲的表情难看,“也许是发现我剑骨已无,于他并?无可?用之处。”“反而把我和傅携风放走,还能替他背背罪名。”他直愣愣看着斜前方的石板路,“他这一招反复用,数次让我在他手中逃脱。”“仔细想想,怎么可?能呢?他本身就已经是渡劫期的修为,再加上……”两人随便走的是条死路,在巷子末停住了脚步。“倒是让人放松了警惕,以为真能和他斗一斗。”这是被骗了,这不,傅携风就让他给捉了。段月洲抹了把脸,“我真不明白。”“他和承珞,真的是一个人吗?”“承珞那些年,就算是演的,怎么看都是个尽心尽力的师父,他若是要我的剑骨何必如此?费劲?”